鸟类迁徙堪称自然界最壮观的周期性行为之一。并非所有鸟都会迁徙;只要栖息地一年四季都能满足气候、食物与繁殖的需求,许多留鸟也能原地度过全年。对那些需要在季节交替时“换季搬家”的鸟来说,迁徙是写进基因时钟里的必修课。
候鸟(迁徙鸟)指每年在固定季节进行远距离移动的鸟类(既有会飞的,也包含少数耐长途漂飞或随风而行的海鸟与涉禽)。它们可能在一个大陆繁殖、到另一个大陆越冬,也可能在同一大陆进行南北转场。
候鸟普遍具备以下特征:
高耐力体型:翅膀与胸肌比例优化,适合长距离飞行;许多种类在起飞前会显著增脂(能量储备)。
免疫与代谢适配:跨洲移动意味着暴露于不同寄生虫与病原体,候鸟的免疫策略更“灵活省能”。
可塑的生理形态:部分物种在迁徙季节会改变羽色、体重、器官体积(如肠道缩短以减轻负担)。
惊人的定向能力:综合利用太阳与星空“天文罗盘”、地磁场“磁罗盘”、地标线索与嗅觉/声学地景等多模态信息。
生物钟与外界同步:体内昼夜节律与年节律(受日照时长/温度/激素调控)在合适时点拉响“出发”信号。
导航原理
太阳与星空定位:白日依太阳方位,夜间参考恒星旋转轨迹。
地磁感知:视网膜中磁感受分子与三叉神经末梢的含铁结构共同参与“磁罗盘”。
经验地图:幼鸟先天有“方向与距离”的粗略模板,成年后通过路线记忆逐年精修,形成认知地图。
东大西洋通道:贯穿欧亚—非洲西侧,连接斯堪的纳维亚/西欧繁殖地与西非越冬地。
中亚—南亚通道:跨越中亚高原、喜马拉雅前缘,通往印度次大陆与南亚湿地。
环太平洋通道:从阿拉斯加、东北亚沿太平洋海岸线南下,抵达大洋洲与南太平洋诸岛。
下列每种均附中文名—学名—看点,便于浏览与科普发布。
白鹳 — Ciconia ciconia
高空滑翔高手;依赖热气流节能飞行,从欧洲南下至撒哈拉以南非洲越冬。
黑鸢 — Milvus migrans
都市与农田的清道夫;顺风滑翔远距转场,适应人类景观能力强。
靴隼(草原雕隼)— Aquila(=Hieraaetus)pennata
体型中等的鹰类,跨越地中海—萨赫勒带,春秋两季双向迁徙。
家燕(燕子)— Hirundo rustica
人类最熟悉的候鸟之一;依地标与地磁导航,每年往返欧亚—非洲。
欧蜂鹰 — Pernis apivorus
以蜂巢幼虫与蜂蜡为食的“特化食客”,跨地中海大迁徙。
欧椋鸟 — Sturnus vulgaris
秋冬常见**“鸟旋风”**集群(murmuration);部分种群长距离迁徙。
崖沙燕 — Riparia riparia
在砂岸打洞繁殖;沿河谷—海岸线成带迁飞。
欧亚绿翅鸭 — Anas crecca
小型鸭类,越冬时常成大群;迁徙沿大西洋与地中海湿地链条移动。
普通楼燕 — Apus apus
真“空中一生”:飞行取食、滞空睡眠,跨撒哈拉往返欧非。
欧亚琵鹭 — Platalea leucorodia
以浅水涉行觅食著称;迁徙依赖内陆湖泊与河口湿地驿站。
极北鸥 — Larus hyperboreus
北极圈的强健海鸥,部分种群冬季南下至亚欧北岸与近海越冬。
灰鹤 — Grus grus
大型群鹤飞越高原与草原;越冬地集中在地中海沿岸、印度半岛等地。
芦鹀 — Emberiza schoeniclus
沿芦苇带迁徙的小型雀形目;在欧亚湿地间穿梭往返。
柳莺(森莺)— Phylloscopus trochilus
体重仅十余克,却跨洲远行;靠高脂肪储备实现“微身长航”。
斑尾塍鹬 — Limosa lapponica
不间断飞行纪录保持者:阿拉斯加直飞新西兰,破万公里不停歇。
北极燕鸥 — Sterna paradisaea
年度迁徙总里程冠军:从北极繁殖地到南极海域越冬,年飞行可达数万公里。
暗色鹱 — Ardenna grisea
典型远洋海鸟;跨赤道双向迁飞,追随海流与高产渔场。
红腹滨鹬 — Calidris canutus
依赖“关键中转地”大量补脂(如富含软体动物的潮滩);保护价值高。
斯氏潜鸫 — Catharus ustulatus
北美针叶林繁殖,迁往南美热带林;夜迁,以星空与地磁定向。
完全迁徙 vs. 部分迁徙:同一物种中,北方种群可能全部南迁,温带种群则只在严冬短距离位移。
停歇地的关键性:候鸟需要沿线“加油站”(湿地/潮滩/农田),一处受损就会拉低整条通道的生存率。
气候变化影响:节律错配(如虫峰期提前)会让迁徙时间与食物高峰“脱钩”,影响繁殖成功率。
迁徙通道(Flyway):候鸟在大陆尺度上相对稳定的迁飞走廊与停歇地网络。
脂肪加载(Hyperphagia):迁徙前暴食以积累脂肪,作为长航“航油”。
天文罗盘 / 磁罗盘:以太阳/星辰或地磁场定向的内在导航系统。
参考文献
Gwinner, E. (2003) 鸟类的环行节律。《神经生物学新观点》,第13卷(6),第770-778页。
Fanjus de Moles, M. L. (2007) 动物导航。《调查与科学》在线期刊,第66-73页。
Pérez-Tris, J. & Santos, T. (2004) 西班牙鸟类迁徙研究:历史轨迹与未来展望。《Ardeola》,第51卷(1),第71-89页。
西班牙鸟类指南。SEO BirdLife。
动物标签: 候鸟